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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回百轉,一切酸楚與無奈,盡在不言中。 (2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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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說是很輕松。”

“這麽好的交易,你別是還想拒絕啊!”阿溪有些焦急。

葉染此時心裏樂開了花,連連擺手,“怎麽會拒絕?我還要多謝你呢!”

阿溪松了口氣。

“那麽事不宜遲,咱今天就把事情結束吧!”

她真的,很想很想出去玩耍!

“好。”葉染答應的爽快。

阿溪聞言,念了個咒,和司音把契約解了。然後便拉著葉染的手,一頭紮進旁邊的小溪。

她的老巢就在這溪裏,靈墟窟最重要的機密和靈氣都在這裏。交接儀式,自是要從此完成。

與阿溪一同沈入水底,葉染只覺得體內暖流不斷湧動,更多的力量隨之而來。

眉間有光芒閃爍。

起先很微弱,後來愈發的耀眼。

阿溪把靈墟窟的秘術都傳給葉染,並與她一同在水底的石碑前結契。

從此,她的命運,便與這靈墟窟相連。

……

雖然儀式簡單,卻也費了不少工夫,司音在岸邊等的不由得著急。

恍神間,阿溪已帶著葉染上來。

眼前的人兒眉間一點冰藍霜花印記,水湖藍的綢緞長裙席地。比起從前,更多了一番高不可攀的仙氣。

一邊的阿溪依舊靈動可人,只不過少了一開始那種極具威壓的力量。

而葉染,則是完全接替了她。

看著司音,葉染眉梢輕挑。

“怎麽了?才這麽一會兒您就不認得我了?”

司音笑而不語,上前一步,便把葉染攬入懷中。

阿溪心照不宣地捂住了眼。

“我不看我不看,我我我出去玩了,哈哈哈哈哈!”她笑的爽朗,一溜煙地沒了影。

外界的生活,我來啦!

司音摟著葉染,卻是不肯放手。

葉染嗔笑著拍了拍他的背,“嘿,師父你打算抱到什麽時候?”

司音揉了揉葉染的發頂。

“小染。”

“嗯?”

“我們去找父尊定婚期吧。”

現在,他真的等不及了。

她的小染越來越優秀,他怕半路再殺出個亞隆,江楓宇之流的人。還是早早把人娶回家,這樣才安心。

葉染挑了挑眉,在司音臉上親了一口。

“好,都聽你的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即將結局,燥起來吧哈哈哈哈

☆、No.98 溪底殘魂

葉染在靈墟窟先把大小事情處理好,然後抹了娜菲記憶,將她的靈魂送回去給了水族族長。

這也算是還水族族長一個人情吧,免得以後落人口舌。且娜菲在後山待的這段時間,靈魂受了重創,一時半活兒也蘇醒不了,也不怕她搗亂了。

娜菲的事告一段落,葉染又帶著司音和冥帝冥後回了一趟葉家。

葉家夫婦只當是葉染的親生父母找來了,心下難過不舍了一段時間,也便看開了。交代葉染常回家看看,通情達理地放了葉染出去居住。

再去學校辦了手續,司音和葉染便差不多和這個時空脫離了關系。只不過離開前,被莫小雨摟著痛哭流涕了好一會兒,最後保證絕對會回來和她見面,才得以被放走。莫小雨也是被瞞著的,只以為葉染要和司音去別的城市,怎麽也猜想不到葉染和司音的真實身份。

......

葉染站在天帝面前的時候,還感覺這一切是在做夢。

這麽多年的輪回懲罰終於結束了,她也終於站到了能和司音比肩的位置。

天帝也知道了葉染的情況,當下心中長嘆一口氣。

沒想到他做了那麽多事,那樣逼迫他們,最後他們卻還是在一起了。那他這萬年來做的事,還有什麽意義?

“兒臣懇請父尊正式下旨旨婚,許冥界公主、靈墟窟窟主葉染為兒臣儲妃。”

司音說的不卑不亢,神色淡然。

天帝知道,到這份上,他再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了。

“罷了罷了。”他嘆了口氣,“明日我就下旨賜婚,大婚之日便由你們自己來定吧。”

天帝看著一直靜立在司音身旁不語的葉染,心裏不是個滋味。

這個姑娘,比起萬年前,著實是變了很多,但願她真的能有那位居儲妃之位的魄力吧。

心下釋然,天帝招招手,喚了葉染靠近。從暗匣中取出一柄短劍遞給她。

“這是沙卡母妃的遺物,當年她交代我把這柄劍賜給沙卡的正妃。”

“如今,它便歸你了。”

葉染接過劍,摩挲著上面的紋路。明明是冰冷的金屬兵器,卻有一番溫潤的質感,像是有著生命一般。再瞧上面篆刻的小字,是古老的符文。

細看一眼,葉染卻是發現,這符文是靈墟窟的一道秘法。

再聯想阿溪告訴她的秘密,心下了然。

司音見葉染看的出神,不由得擔憂。

“小染,這短劍有何不妥?”

葉染笑著搖了搖頭,再開口,卻是對著天帝說話了。

“父尊,您現在心中......可還有母妃?”葉染試探著問道。

天帝楞住了,似是陷入了一段遙遠的回憶,終是苦澀地笑了。

“是我對不住他們母子。”

若是可以重來,拼了一切,他也要挽回沙卡的母妃啊。可惜......終究逝者已逝。

見天帝這反應,司音和葉染都心知肚明。

即使這麽多年了,母妃在天帝心裏的地位,向來都是有增不減。

“父尊,前窟主阿溪在授位與我的時候,曾告訴我過我靈墟窟溪底的秘密。”

“不知多少年以前,靈墟窟曾流失過一件兵器在外面。那件兵器殺人奪魂是件利器,卻也能聚人魂魄,養育靈氣。”

“後來有一年,靈墟窟裏莫名散落一絲殘魂。阿溪見那殘魂無任何戾氣,無聊之時,便將它好生安置在溪底,慢慢調養,也算是善事一樁。”

“動用靈墟窟秘術,原以為能將這魂魄補全,可到了最後關頭,卻偏偏是差了一些。阿溪離不開靈墟窟,無法出來尋找,這麽多年了,只能將其拘於溪底。”

“阿溪告訴我,她能感應到那最後一絲魂魄被困在某件靈墟窟法器中。所以......”

葉染緩緩道來。一番話卻驚的司音和天帝楞在原地。

天帝顫抖著,眼中欣喜若狂。

“所以.....你的意思是?”

葉染笑著點了點頭,“這柄短劍上鐫刻了靈墟窟的符文,而靈墟窟萬年來,只不慎流出過一件法器。”

“所以,我可以肯定,溪底殘魂缺的最後一絲魂魄就在這柄劍中。”

“這柄劍除了我們,也只有沙卡母妃見過!”天帝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情感,往日威嚴全都不見。

“這裏面,這裏面的魂魄,是她的!!”

話說完,天帝已是將短劍接到手中,小心地護著。他的眼眶微紅,聲音沙啞,一副失而覆得的模樣。

“帶我......帶我去靈墟窟見她吧。”

天帝已經放下了尊嚴,看著葉染,心裏一片苦澀。

司音心中也是欣喜的。

他對母妃的情感,從未磨滅過。

“好。隨我來吧。”

......

葉染帶著司音和天帝到了溪底。

溪底石碑旁有一處暗室,走進去,便可以看見玄冰棺中靜臥著一人。

那人的身體幾近透明,消瘦不堪,但仍能看出其生前是多麽風華絕代的美人。

葉染沒有見過沙卡母妃,所以那天來看的時候並未多想。只覺得有些面善罷了。如今細看,才發現,那所謂面善,正是因為沙卡與她的眉宇間甚是相像。

天帝靜默不語。緩緩地跪下,靠在玄冰棺旁邊。

他只是盯著那縷殘魂看,便覺得此生無憾了。

短劍泛起金色的光芒。

一向殺伐果斷的天帝,這回竟手足無措起來。

“魂魄已經碎成這樣了,我......”

葉染接過短劍,看著司音和天帝,“放心,我可以幫母妃把魂魄補全的。”

天帝感激不盡地看了葉染一眼。

“你們出去罷,守著,別讓人來打擾。”葉染揮揮手,便把人往外攆。

司音站定,握住了葉染的手。

“小心行事,別傷了自己。”

葉染抿唇一笑,“放心,這是我的婆婆,我自當盡心盡力。”

司音無奈地摸了摸葉染的頭,“我是叫你自己當心。”

“好的,我知道啦。”葉染在司音頰邊吻了吻,便後退一步進入暗室,把門關上了。

依照秘法,她畫了法陣,將短劍中的殘魂渡出來引進玄冰棺。

葉染完全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,只是專心致志地施法,並將自己體內的靈力渡出去。

等到施法完畢,葉染站起來,只覺得雙腿發軟,眼前昏暗。

打開暗室大門,在外面已經等了一天一夜的司音和天帝急忙沖進來。

天帝奔到了玄冰棺旁邊,期待地看著裏面的魂魄。

而司音卻是第一時間發現了葉染的臉色不對,把她擁入懷中。細細地用法術查探了一遍她的狀況,發現只是靈力耗損太大,心裏才松了口氣。

葉染感覺到司音在給他輸送靈力,心下覺得暖暖的。

“好些了沒?”司音還是有些擔心。

葉染擺擺手,又往他懷裏蹭了蹭,“你媳婦兒我靈力這麽多,睡一覺就好了。”

“讓你不要逞能,你還是不聽。”

“略略略略略,你居然都不誇我,哎......要是旁人,哪來的本事把魂魄全都修補好?”

她修好了,只是有點脫虛已經很棒了好嘛?連阿溪的靈力都沒有她雄厚呢,就算是阿溪來辦,估計情況也不會比她好!

“你啊。”司音嘆了口氣,寵溺地摸了摸葉染的頭,把她摟的更緊了些。

這一世,都是小染處處在幫他。真真像是來還萬年前欠他的債了。

這邊天帝貝烈卻是忍不住出聲打破這暧昧氣氛了,他現在只關心自己的老婆!

“為什麽還沒有蘇醒的跡象?”

葉染無奈地扶額,“沒有這麽快的,躺了上萬年,一朝一夕怎麽可能蘇醒?只能慢慢調理,讓靈魂適應。”

“況且,母妃現在還沒有肉身呢。”

天帝聽葉染這麽一說,便放心了。

“肉身容易,只是,要等多久?”

葉染皺著眉頭認真思考。

“最慢的話五年,最快三年。因為母妃的靈魂碎的實在是太厲害了,恐怕醒來之後身體和記憶方面還需要大力調養,才能得以恢覆。”

“記憶?!”天帝瞪大了眼。

“對,母妃醒了之後可能會記不清一些事。當然,遺不遺忘要看母妃自己的重視程度了。若是有些事她自己都不願想起,那麽我們也沒有辦法強求。”

天帝頹然地垂下了手。

司音看著自己父尊,只覺得好像因果輪回。

他曾因伊紗不斷輪回,不斷忘了自己而悵然,如今卻是輪到了父尊。

和這六界之主在一起的日子,只有後妃的勾心鬥角,恐怕母妃自己也是不願記起的。畢竟,她的性命,也是間接斷送在了父尊手裏。

想到這裏,司音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縮在自己懷裏的葉染。

他一定護她周全,絕不讓小染重蹈母妃的覆轍。

葉染仿佛也是知曉了司音的心意,與他十指相扣。

若是彼此心中滿滿的都是對方,以後的路,又怕什麽呢?

☆、大結局 浮生若夢

討論過後,司音和葉染一致決定等母妃蘇醒後再成婚。

生命中最重要的時刻,他們想讓父母一同見證。

萬年的孤單都熬下來了,天帝對於失而覆得表現的格外重視。一天天的都待在暗室裏,守著沙卡母妃.安格絲特的殘魂。

人界和天界有時間差,天界的三五年,是人界千年的輪回轉變。

既然決定了先不成婚,司音和葉染便回到人界,為葉家夫婦敬孝。

兩人在杭州西湖邊上開了茶館。葉染又在茶館旁邊上開了一家糕點鋪。

阿溪因為涉世未深,主要還是靠著葉染帶,便也一直和他們住在一起。

後來杭州西湖邊上便有了傳言。

據說那家茶館的老板傲然出塵,真真像是謫仙般的人。茶館的學徒是個金發的帥哥,桃花眼,很會忽悠女孩子。

據說旁邊糕點鋪的老板娘傾國傾城,眉間一點冰霜印記,看起來不好親近,實則很是有趣。

她家店裏還有兩個姑娘跟著,其中一個女孩子和隔壁茶館的金發帥哥不大對付,常常能看見他們當街吵嘴。還有一個小蘿莉很是貪嘴,一般來了客人也不予理會,倒是自己吃著糕點自得其樂。

據說糕點鋪老板娘和茶館老板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,平時卿卿我我,毫不避嫌。

……

因為各種原因,這兩家店異常火爆,被稱為史上陣容顏值最高的店鋪。

可惜的是,它們開門的時間不定,時而十天半個個月開一次工,有時半夜才營業。

叫人摸不著頭腦。

可正因這樣,好奇的人便越多,人氣倒是有增不減。

比如吃瓜群眾就特別期待老板和老板娘的二三事小話本出爐。

這些事情,司音和葉染都是一笑置之。

他們除了開店消遣時間外,已把大好河山全都游遍。

山河萬裏,必要心上人共賞才叫幸運。

老本行不能丟,比如替人解決前世糾紛,遇到有意思的事,便集體出動,組團去幫助別人了。

這次不收眼淚,也不收錢,只收每個委托人對他們未來最真心的祝福。

待到葉家夫婦離世,莫小雨也蒼老。葉染自己仍沒有任何變化。她才真正意識到,看著重要的人在自己面前離開是多麽痛苦,多麽無能為力的事。

將他們送往冥界,看著他們喝下孟婆湯,走過奈何橋,重新轉世為人。

葉染終於設身處地地知道,司音這萬年來是有多麽的不易。

罷了,那些犯下的錯,她會慢慢地償還,他們來日方長……

當葉家夫婦的靈魂墜入輪回道,逐漸消失不見的時候,司音握住了葉染的手。

握緊了,這輩子,就再也不放開了。

“師父,我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吧?”

“嗯。”

“如果有一天我不見了呢?你會怎麽辦?”

“找你,和等你。”

心太小了,只能住下一個人,這一生,算是栽在她手裏了。

……



你相信因果輪回嗎?

曾經心酸有千百種,最後卻是沈默不語,心甘墮落。

直到……直到遇見那個Ta,生命才有了溫度。

往生一場空,浮生一場夢。

來來回回,不過上臺散場,一幕空戲罷了。

前世欠的債,今生便好好彌補吧。

*(正文完)

☆、【番】 言念

茶館接到了一項委托。

據司音分析,委托人前世將人推入溪中溺水而亡。

所以那人的冤魂生生世世地糾纏著他,讓他也受到溺水窒息的痛苦。

本來這個委托很是無聊,大家是不想理會的,可偏偏糾纏委托人的那個鬼魂長得分外俊俏。阿溪實在經不住美□□惑,非要親自去古代和那冤死的人開始一番交流。

一場大哭大鬧,阿溪把一行人都忽悠住了。

現在穿越時空再也不是孤軍奮戰了,身邊,還有司音。

葉染扒拉在司音的身上,膩膩歪歪的。惹的飛鳥和葉隱一直翻白眼。

“你們倆有什麽好氣的?看看你們自己哦,平時打打鬧鬧,小心思都寫在臉上,還以為我們不知道呢。”阿溪搖頭晃腦地對著飛鳥和葉隱批評道。

“就是就是!”葉染忍不住附和,“你們倆就別扭扭捏捏的了,找個日子婚期定一定,趕緊在一起得了。”

“小染,你也逗我!”葉隱漲紅了臉,氣道。

“哪有啊?”葉染擺了擺手,“我說的是實話。”

“來來來,師父最公道,不信你問師父。是不是呀?”

“嗯。”司音很是配合地點頭。

“嗷~你們都聯合起來欺負我!”葉隱急得跳腳。

因為穿越時空的法陣已經發動,葉隱這麽鬧法子,把飛鳥嚇了一跳,趕緊把她摟進懷裏。

“別鬧了別鬧了,小心點行不行?”他批評教育道。

阿溪裝模作樣地抹眼睛,“嗚嗚嗚,我太可憐了,你們都虐我。”

葉染樂了,戳了戳阿溪臉上的小酒窩。

“咱們這不是遵從您的意願,來給你尋夫君了麽?”

阿溪撥開葉染的手,“什麽夫君啊,你不要亂說……”

“哪裏亂說了?難道不是你覺得那個冤魂長得好看,唉呀,氣質又好,然後還和你聊天聊的來,所以你非要鬧著來的嗎?”

“我我我……”阿溪語無倫次了,一時也沒註意腳下。

此時他們都已經到了所需的朝代。司音抱著葉染緩緩下落,飛鳥也好好的護著葉隱,只有阿溪一個人孤孤單單的。

一不留神,阿溪沒有念飛行咒,就飛快地下落,摔在了地上。

“啊啊啊啊啊,我的媽呀,疼死我了!”阿溪的鬼哭狼嚎劃破天際,縱是剩下的四人還在空中,也聽見了她的哀鳴。

待到他們落地,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來了一個男子,背著背簍,蹲在阿溪旁邊細心地安慰著她。

四個人輕手輕腳地往阿溪那邊走。

“姑娘,你別哭了,你是怎麽摔下來的啊?要不要緊?”

“嗚嗚嗚,我腳疼,超級疼!”

“姑娘你別哭,在下略微懂得醫術,你要是不建議,在下幫你看看吧。”

“誒,好啊好啊。”阿溪突然就喜笑顏開。

見識到阿溪的表情轉變的如此之快,葉染心裏暗自偷笑。

再瞧那人的容貌,和那個叫言念的冤魂一模一樣。想必是他沒錯了。

“公子,不知你叫什麽名字啊?你這回幫了我,我得好好去你府上答謝。”

不知道阿溪施了什麽障眼法,現在她的左腳腳踝處已經紫的發黑,一看就知道傷的很嚴重。

苦肉計!

眾人心中鄙夷道。

“小小情義,不足掛齒。”言念從背簍裏翻找出藥材,拿了塊石頭就研磨起來,“在下也是行醫之人,替人解難也是本分之事。”

“不嘛,我肯定是要報答你的。如果你不收報酬的話,那不如我就以身……”

阿溪還在挑逗言念,趁她“相許”兩個字沒說出來,葉染趕緊蹦了出來。

“哎呀,阿溪你在這兒啊!我可算找到你了!”葉染裝作很痛心的樣子看著阿溪,“好妹妹,你怎麽傷的這麽重啊!”

“哎呀,阿溪呀,我們可算找到你了呀!”葉隱和飛鳥也是戲精,見葉染這樣,趕緊跑了出來。

司音選擇不加入他們的表演團隊,只是緩緩地走了過來。

言念見一下子圍了這麽多人過來,不由得有些手忙腳亂。

“各位是這位姑娘……哦,阿溪姑娘的朋友嗎?如果是的話,快把她帶進城裏吧,她的腳傷的很嚴重,在這郊外,在下的能力有限,沒辦法處理好阿溪姑娘的傷勢。”

“帶進城?阿溪還可以走路嗎?我們該如何是好,怎麽幫她?”葉染表現的很憂慮,擔心地看著阿溪。

阿溪順勢哭起來,“嗚嗚嗚,我腳疼,走不了路了。”

“走不了路如何是好,我們也無能為力啊!”葉隱拍拍阿溪的背,“安慰”道 ,“阿溪,不然你就在這郊外多待一會兒,咱們進城找馬車過來。”

“唉呀,可是我們又沒有來過這裏,也不知道哪裏可以找到馬車。”

言念一聽,醫者仁心,倒是有些急了。

“阿溪姑娘的腳不能再拖延下去了,必須盡快去醫館才行。城中可以找到馬車的地方頗遠,等你們回來就太遲了!”

“可是兄臺,除了這樣,我們別無他法啊!”飛鳥忍不住也配合表演。

言念看了看面前的一行人。

讓男子背顯然不行,雖然他們和阿溪是朋友,可終究男女授受不親。但剩下來的是兩個姑娘,她們也沒有那樣的力氣把阿溪一直背到城裏啊。

思量一番,言念突然有了點子。

“這樣吧,諸位在這裏守著阿溪姑娘,我趕去城裏找馬車來。”

說完,言念便急著準備跑走了。

見情況不妙,阿溪急忙給葉染使了個眼色。

葉染瞬間明了。

“誒,這位公子你等等!這方法不行啊!”

言念聞言果真停了下來,“為何不行?”

“實不相瞞,我和這位妹妹正是要去城中看病的。我們病了多日,也不好再耽擱了,需要趕緊去醫館才是。”

說罷,葉染和葉隱都裝作極其虛弱的樣子,還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。

司音忍不住勾了勾唇,惹的葉染微瞪了他一眼。

“啊!小隱你沒事吧?!”飛鳥浮誇地抱住葉隱,葉隱順勢往他懷裏一倒,翻了個白眼,昏死過去。

言念急忙過去搭脈。

發現葉隱的脈象不是一般的亂,的確是要緊的急癥。

“姑娘,我也幫你看看吧。”言念好心地對葉染道。

看著言念的手指搭上葉染的手腕,司音不由得皺了皺眉。

葉染註意到他的表情,知道他又是吃醋了,不由得覺得好笑。

唉,多大的人了,就知道吃醋!

一診脈,言念發現葉染的脈象和葉隱一樣危急,心裏更焦灼了。

“這兩位姑娘的情況不太好,你們快些進城吧!”他催促道。

“那阿溪怎麽辦?你去城裏找馬車,就讓阿溪一個人在這裏,豈不是很危險?”葉隱“虛弱”地說道。

阿溪很是讚同地點了點頭,“這裏有豺狼虎豹,而且我又不好走路。”

“我害怕。”

“那這可怎麽辦吶……”言念不由得慌了手腳。

醫者仁心,他向來都是把病人的安危放在第一位的。

“莫要誤了病情,先進城。”

一言不發的司音終於開了口,把“柔柔弱弱”縮在他懷裏的葉染打橫抱起,長腿一邁,就往城中去了。

“誒,等等我們!”飛鳥見狀,也抱起葉隱,追上去。

言念見他們這副樣子,瞪大了眼。

“男女授受不親,他們……”

“人命關天,誰還顧得上這些?自然是怎樣快怎樣來。”阿溪嘟了嘟嘴,“這位公子,再不醫治我,我覺得我會被疼死。”

言念聽她這麽說,覺得也是這道理。

一切以病人的身體為重,便不要顧及太多了吧。

“阿溪姑娘……為了你的安危著想,在下……”

“嗯,快抱我吧。”阿溪說著就期待地張開了手臂。

言念楞了楞,頰上飛速暈染上一抹緋紅。

“那……在下就……得罪了……”

支支吾吾地,言念把阿溪抱了起來。

阿溪雖說活了這麽多年,卻還是十五六歲小女孩的身子,言念抱起她來一點都不費勁。

現在她可算是知道,為什麽那些追星的女孩子看到男神就那麽激動了!因為,她現在的心情和她們是一樣的!

阿溪不老實地用手臂圈住言念的脖子,美名其曰害怕掉下去。

“公子,你敢問你尊姓大名啊?剛剛問了你也不說。”

“現在你都知道我名字了,你可不能不告訴我你的名字啊。那樣不公平。”

阿溪看著言念近在咫尺的臉,越發地想要逗他。

“在下姓言名念。”

言念不太自然地說道。他還是無法接受,此刻懷裏還抱著一個女孩子的事實。

“哦~言念……言念君子,溫其如玉。真真是個好名字。”

阿溪笑了笑,“確實人如其名。”

“姑娘過獎了。”言念的臉更加紅了。

阿溪心裏笑開了花。

這叫什麽來著?就像小奶狗……

言念怎麽這麽好玩啊!

……

言念盡心盡力地把阿溪送到了醫館,後來阿溪就像無賴一樣賴上了他。

說什麽腳疼啊,難過啊,成功讓言念把她領回了家。

後來她才知道,言念是個孤兒,現在靠采藥和出診為生。

葉染一行人很配合地不去打擾阿溪撩漢子,心照不宣地在外面玩耍。

委托人這一世是個藥材買辦商,言念的藥材一般都是去送給他的。

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,阻止委托人前世把言念推進溪裏溺死。

阿溪待在言念身邊的這些天。只要言念在家裏,她就裝死,說自己傷勢嚴重。言念一出門,她就悄悄地尾隨了。

相安無事了許多天,終於有動靜了。

這天,言念采了一味名貴藥材,藥材商來收的時候,卻故意貶低其價值,還要強行搶走。

言念與他起了爭執。恰巧就在一條深溪旁邊。

藥材商人高馬大的,許是練過武,竟一把把言念推進溪裏。

正是寒冬臘月的,溪面上的冰竟也結的不厚,言念摔進去,就透心涼地沈到了底。

他不會水,衣服穿的也厚重,身子越來沈。

阿溪本來窩在旁邊的一棵樹上看情況,見這情景便一躍而下。

一腳把藥材商踹出去老遠,就一頭紮進了溪裏。

看到言念已經沒有力氣掙紮,阿溪顧不得太多,一把攬住言念的腰,脫離水面。

天太冷了,頭發沾了水,都結成了冰霜。

言念比阿溪高太多,阿溪笨拙地抱著他,不斷地渡靈力給他。

好在言念入水時間不長,有了阿溪的救助,很快就醒了。

“阿溪,你怎麽在這裏?”言念睜開眼,發現自己居然被救上來了甚是驚訝。

還有,阿溪不是不方便走路麽?怎麽來了這麽偏僻的地方。

“你的腳……”言念看向阿溪的腳踝,那裏還裏三層外三層地裹著布條,布條全都濕了。

“我覺得你那名貴藥材會惹事,所以不放心跟了出來。結果,吶,來遲一步,你就在水裏了。好不容易把你撈出來。”

“腳都疼死了。”

阿溪苦哈哈地癟了癟嘴。

“你沒事吧?冷不冷?”言念見阿溪的衣服也都濕了,頭發上結著小冰晶,不由得擔心起來。

“我沒事,你自己也濕透了,還有心思管我呢。”阿溪抿嘴一笑。

“現在有沒有感覺好一點?”

言念大口地吸了幾口氣,靦腆地朝阿溪笑笑,“沒事了,只是被水淹了一會兒,沒有大礙的。”

阿溪在心裏默默翻了個白眼。

還沒事兒呢,要是沒有我,你現在已經命喪黃泉了!

“我覺得,我們還是快回家吧。不然就算沒事,這會兒也要受風寒了。”言念頗是憂慮地道。

阿溪低下頭,眼睛滴溜滴溜地轉。

“可是……可是我現在腳更疼了,動不了了。”

再擡頭,阿溪眼睛裏就有了淚花。

言念慌了。

想到阿溪是不放心他才追出來,然後還在這大冬天跳進水裏救他,心裏越發自責。

“阿溪……那我……背你吧。”他一字一頓,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把話說出口。

“好啊。”

阿溪又笑了,仿佛剛剛梨花帶雨的不是她。

言念小心翼翼地將阿溪背起,一步一步地往回走。

心裏都是對阿溪的愧疚與感激,所以言念一路上都格外的小心與積極。

他卻沒看到阿溪趴在他背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。

“誒,師父,你說阿溪這套路也太深了吧,簡直了!”葉染踹了一腳暈死在旁邊的藥材商,對旁邊的司音道。

“我覺得她做的很對。”司音眉梢輕挑,笑道。

葉染盯著他看了一會兒,然後不怕死地捏了捏他的臉。

“你這麽支持她,是不是因為你們倆都是一樣的套路王,所以惺惺相惜啊?”

司音見葉染這麽膽大,也低下頭,捏了捏她的大臉盤子。

“是啊。”

沒有一點套路,怎麽得到自個兒心上人的心?

“我說,要不咱們就回去吧。現在任務已經完成了,就留阿溪擱這兒和言念膩歪吧。”飛鳥叼著一根狗尾巴草,吊兒郎當地說道。

“我表示讚成。”葉隱舉起了一只手附和。

葉染思量一番,也是點了點頭,“咱們給阿溪留個信兒就走吧。”

於是乎,一行人拋棄了阿溪,歡歡喜喜地走了,揮一揮衣袖,不留一片雲彩。

到了茶館,他們把言念的冤魂拘住,好生養著。

現在就坐等阿溪與言念在古代修成正果,然後待她回來,把言念的魂魄修補好了。

而那邊,阿溪看著忙前忙後照顧自己的言念,感覺生活如此多嬌,心裏要把言念綁回家的信念越發強烈了。

哼,她這麽優秀的小仙女,就不信言念不動心!

這個男人,必須追到手!

作者有話要說: 阿溪和言念的故事,好長啊這章

☆、【番】 盼歸

天帝貝烈一直在等安格絲特醒來。

天界的事務他一概推掉了,只叫大臣把公文交給人界的司音處理。

日覆一日地守在靈墟窟暗室,貝烈不知道自己已經多久沒有見過光亮。

他只是一直在玄冰棺旁邊,看著安格絲特的殘魂,似乎就已經很滿足。

他有多久沒有見過她了呢?

久到……已經記不清日子了。

當年得知安格絲特死訊時的心痛,曾日日夜夜地折磨著他。

明明是那麽好的一個女子,是他斷送了她的幸福。

他對她,有愛,亦有愧疚。

“安格絲特……你醒醒罷。”貝烈扶在冰棺上,喃喃自語。

“我在天界池塘裏種滿了青蓮,你不是最喜歡青蓮了嗎?”

“等你醒了,我們就天天賞花,我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,再也不像以前一樣把你困在□□了。”

“沙卡已經長大了,他是個合格的繼承人,我把天界交給他,然後就一直陪著你,好不好?”

……

一個人自言自語,貝烈只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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